燕宣瞬间将心提了起来。
“陛下，阿若胆子太小......”
“那有什么，朕又不是吃人的，”楚祀辰道，“更何况朕与她也有一段兄妹的缘分不是。”
宫中的速度自然是快的，楚若很快被人从燕家请了过来。
有些忧虑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燕宣，楚若静静跪在了楚祀辰的身侧，“陛下万安。”
楚祀辰莫名地起了一阵烦躁。
其实他知道的，燕宣没有别的什么意思，他就是担心楚若以后身份暴露，自己这个皇帝会因为大臣的施压对楚若出手，又或者世事无常，以后他忌惮燕家和祁家会拿着楚若开刀。
燕宣的担忧是人之常情，楚祀辰很清楚，他一定会一手把燕宣提拔到权臣的位置上的，不管登基之前关系多好，登基之后一句君臣大过天。
一个权臣，一边为皇帝做事一边担心皇帝忌惮，一个皇帝，一边用得到权臣一边忌惮着权臣，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。
楚祀辰也清楚，自从他坐上这个位子起，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。
正因如此，他才莫名烦躁。
常年孤独的人最怕孤独，曾经他是太子时还能要燕宣唤他一声表兄，如今他是皇帝了，燕宣到底只能是臣子了。
但其实他莫名不希望他与燕宣走到历代皇帝与权臣的那种地步。
又或者说，他不希望自己真的成为那样的一个孤家寡人。
“阿若啊，”楚祀辰开口，“先前有人说，你受过朕很多眷顾，只是朕思来想去，到底是没有想到朕眷顾过你什么，朕就想着，那不如唤你这个当事人来问问？”
燕宣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，他感觉的出来如今陛下心情不佳，只是按照他的计划，陛下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啊。
陛下太聪明了，燕宣知道自己的算计在陛下这里根本无处遁逃，但他想着，按照陛下的性子，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。
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？
如今阿若也被牵扯了进来，她胆子一向小，燕宣唯恐她被吓着。
“自然是受过陛下不少眷顾的，”楚若不理解尊贵的陛下为何突然间在乎起了她一个小人物，但还是道，“当初民女逃离皇宫时，就有陛下您的属意在，是以民女才能捡回条命，若非当初陛下眷顾，只怕民女撑不到现在。”
燕宣都被她的一番话震惊了。
其实仔细想想，这样说也没错。
只是看着楚若格外认真的表情，燕宣毫不怀疑这孩子就是这样想的，并非阿谀奉承。
所以......
真诚才是唯一的必杀技？
楚祀辰嘴角抽了抽，这个答案他是属实没有想到。
当初哪里是他眷顾，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，燕宣开口了没必要驳了他的面子就是了。
这孩子......傻的可怜。
“若非当时陛下眷顾，民女不可能会有后来过的享福日子，可见后来的每一日，都是离不开陛下眷顾的。”
这句话直接给楚祀辰干沉默了。
燕宣......燕宣也沉默了。
过了会，楚祀辰才道，“你这自称，也是有趣。”
楚若的身份，按理说是该自称“妾”的，燕宣已有官位，但楚若如今还不是正妻，“臣妇”是不行的。
但楚若自觉这个称呼不好听，所以称了民女。
其实也行，当初燕宣接她出去，对外宣称这是燕家的妾室，但是楚若可是没有妾书证明的，从律法上来说，她并不是燕家 的妾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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